傅沉舟轻轻地替他揉着,温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可以。”
温书玉叹了口气,忧郁道::“我知道,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
“不是不愿意,而是你有前科。”
傅沉舟将人抱在怀中,轻轻摩挲着后颈,温书玉眉眼间带着几分消沉,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安静地躺在了傅沉舟怀里。
一连几天,温书玉都异常乖巧,就像一个不会说话的玩偶一样,每日每夜静默着,眼角总是挂着淡淡的忧伤。
傅沉舟依旧对他严防死守,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轻易将他胳膊上的绳子解开,但绑得太久,血液不流动,难免会不舒服,再绑下去几乎都快要坏死了,温书玉疼得受不了,常常会难受得用脑袋蹭胳膊。
傅沉舟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于是每天晚上,他都会趁着温书玉睡着之后悄悄地解开绳子给温书玉按摩,还敷热毛巾。
先前在学校里的时候,温书玉每天提心吊胆的,总是没什么胃口吃饭,可被抓到这里之后,反而变得有些坦然,可能是自己知道无论如何也没办法逃走,索性就试着接受这里的生活,有时候兴致上来了,甚至还会主动要求傅沉舟带他出门去参观园子。
一连好几天,温书玉都兴致勃勃,每天都能在园子里逛好久,傅沉舟坐在凉亭里对着电脑敲敲打打的时候,温书玉就蹲在花坛前认认真真地看蝴蝶采蜜,倒也是一片祥和之景,可晚上回家的时候,温书玉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脸颊红红的,人也晕晕乎乎,不得已又叫来了家庭医生给他扎针,解开胳膊上的绳子的时候,温书玉眼里闪过一丝极为隐晦的欣喜,就连傅沉舟都未曾发觉。
温书玉靠在床头,背后垫着傅沉舟塞给他的软枕,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得到一些短暂的,正常人的对待,傅沉舟一脸忧心地看着温书玉,心疼他这么怕苦的一个人又要吃这些苦药,却又不忍心责怪他因贪玩而害得自己感冒。
鸟儿关在笼子里太久,都会丧失飞行的能力,更何况是人呢,被关在一个地方太久,迟早也会变得麻木无情,这不是傅沉舟想要看见的结果。
越是和温书玉在一起久,他就越想让温书玉彻底留在他身边,上天入地,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如此称心如意的爱人,他已然不再强求温书玉听话乖顺,只希望他能够为自己而停留,仅此而已。
可温书玉的心始终都在更广阔的天地当中,根本不是傅沉舟所能够禁锢的,从始至终他得到的,就只有温书玉这个人。
或许是想通了,也有可能是跑累了。
温书玉这几天都没被绑着,却也没有逃走,只是偶尔会裹着大衣跑到院子里去呼吸新鲜空气,仿佛这样枯萎腐烂的根系就能获得新生,重新长出幼嫩的枝丫。
傅沉舟不动声色,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晚上的时候,他将人强压在身下,对方也并未有所挣扎,只是用手背捂着下半张脸,轻皱眉头道:“别这样,会传染的。”
傅沉舟俯身吻了吻温书玉的掌心,惹得他手心烫烫的,一瑟缩便收回了手,紧紧捏成了拳,又将脑袋偏过了一旁。
“书玉。”傅沉舟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就像是在虔诚地求神拜佛,倘若神佛愿意答应他的请求,他也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拱手奉上。
然而神佛之所以是神佛,就是因为祂无所需亦无所求,高高在上,始终凉薄地俯看众生。
想要得到温书玉的青睐,几乎已经成为了让傅沉舟为之疯狂的一件事,无论是用什么手段,他都在所不惜,只要温书玉能主动看他,哪怕一眼都好,带着厌恶的,或是喜欢的,他全部都能接受。
然而温书玉的目光却始终躲闪,不知是害羞还是害怕,傅沉舟猜不透他的心思,于是只能用最强硬的方法逼着温书玉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看。
温书玉腰都快要疼断了,浑身都像散架了一样,丝毫不清楚傅沉舟今天为什么这么疯,究竟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然而傅沉舟始终沉默着,只只一味埋头苦干,丝毫不顾及温书玉在剧烈的颠簸之中都快要窒息了,剧烈抖动着,连哭声都变得有几分微弱。
“傅沉舟,求求你,拿出去好不好……”温书玉抖着嗓子,已然到达了身体的极限。
然而傅沉舟却只是低头将他吻了又吻,更加深入,声音像是惑人心神的魔鬼。
“宝贝,别让它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