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傅沉舟坐在温书玉身边,主动夹了一。大筷子鲜炒蘑菇放进了温书玉碗中,目光里还满是急切道:“快尝尝好不好吃。”
温书玉起床的时候被吓了一跳,没什么胃口吃饭,但也不想伤傅沉舟的脸面,于是就拿起筷子小尝了一口。
“怎么样?”傅沉舟眸光里微微闪动着几分期待。
温书玉假模假样地细细品了几秒,随后才一脸认真地回答道:“好吃。”虽然也没尝出几分味道,但至少没那么寡淡了。
傅沉舟的心瞬间放了下来,却隐隐觉得有哪里怪怪的,然而又思忖不出来,于是只能不停地给温书玉夹菜,温书玉埋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偶尔碰到不喜欢吃的东西就喂给傅沉舟,傅沉舟乐在其中,倒也没怎么计较,只要温书玉能好好吃饭,拿他当垃圾桶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接连几天,温书玉都被傅沉舟亲自盯着吃饭,先前医生说温书玉血糖偏低,血压有时也降的厉害,于是傅沉舟便更加小心,几乎是时时刻刻都要紧盯着温书玉,不敢让他出一丝一毫的意外。
这样一来,温书玉本就不多的个人时间便被压缩得更少,几乎是每分每秒都要被迫看着傅沉舟这张令人心生厌烦的脸。
寂静的卧室里,连针落到地上的声音都格外清晰,温书玉盯着窗外掠过的飞鸟,目光里隐约留存着几分向往,心底里却早已经变得麻不不仁。
傅沉舟看着温书玉孤寂落寞的背影,一时间内心五味杂陈,然而终究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出了门,留温书玉一个人在卧室里给他片刻的安宁,可温书玉手腕上仍旧绑着结实的束缚带,让他只能呆在这间空荡荡的房屋中,似乎此生此世都不得逃离。
这么久过去了,温书玉仍旧没有对傅沉舟有过半分动心,傅沉舟也看得出来,大多数时候的平和与温存都只不过是嘶声力竭后的无奈与妥协,亦或者是恐惧之下被迫展露出的“爱意”,像糊在窗户上的白纸,轻轻一捅即破。
但比起恐惧,现在的温书玉更像是已经无所谓了生死,变得绝望无比,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没有逃走的希望了,所以除了无尽的折磨,他什么都不怕,也什么都不在乎。
某天,裁缝师上门为温书玉量测尺寸,准备着手缝制婚服,温书玉虽没什么心情,但也不想和傅沉舟起任何冲突,惹得自己又被折腾一顿,于是就忍着脾气,耐心地配合着,一直到裁缝师离开后才终于在傅沉舟面前隐晦地表露出了几分不满。
傅沉舟将菜夹到温书玉碗里,温书玉就夹起菜喂回傅沉舟口中,傅沉舟给温书玉揉腿,温书玉就说自己腿疼得厉害,一下也不想让傅沉舟动。
晚上睡觉的时候,温书玉更是将傅沉舟推开一米远,说傅沉舟身上很热,不想和傅沉舟贴在一起,傅沉舟也清楚温书玉这是在跟他发小脾气,于是也不恼,只是半夜趁温书玉睡着之后,偷偷将空调温度调到了十六度。
片刻后,傅沉舟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熟睡的美人,心满意足地关上了空调,搂着温书玉便进入了美梦,第二天一早醒来时,只见温书玉气得牙都快要咬碎了,正愤愤地看着他。
傅沉舟虽然想笑得不行,但怕温书玉生气扇他,也不敢明着嘲笑,只一下又一下摸着温书玉的头安抚道:“是我昨天非要抱着你睡的,绝对不是你主动贴上来的。”
“……不用你说。”温书玉气得一转身,刚要逃开傅沉舟身边,就被傅沉舟提着后颈径直拽了回来。
温书玉转头气鼓鼓地看着傅沉舟,一脸愠意道:“你又想做什么?”
傅沉舟不言语,只认真盯着温书玉的脸,像是要在他脸上盯出一个窟窿来,目光始终不偏不移,温书玉被看得有些发毛,弱声为自己辩解道:“我最近没有惹你。”
“嗯,我知道。”傅沉舟轻轻捏了捏温书玉稍稍长了一丁点儿肉的脸颊,轻笑着说:“就是想多看看你。”
“我还没……”
温书玉话还没说完,呼吸瞬间便被傅沉舟掠夺,一时间,二人肆意交颈缠绵悱恻,水渍声混杂着低微的吟吟回响在整个房间里,空气被急速掠夺,身体也被完全控制,直到温书玉快要缺氧两眼发黑的时候,傅沉舟才将温书玉放开,掐着他的下巴幽幽说道:“书玉,以后不准说那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