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秋身上的气压原本沉重。
可听完他的话,卿秋抵著唇,又笑起来。
“或许你说得没错。”
卿秋轻声道:
“或许卿秋早就死了,现在活著的只是孤魂野鬼。”
迟久看著卿秋,想了又想,却还是不知该说什么。
“你要我同情你吗?”
迟久问。
他现在大概真的会有一点动容卿秋,因为他原以为卿秋和他不同,是有父母疼爱的人。
他无父无母,唯一的阿伯也被卿秋夺走。
卿秋却是卿家大少爷,有温良和善的母亲,斯文儒雅的父亲。
结果两个都是表演的。
有了好像还不如没有。
一个喜欢外面的私生子,一另个也喜欢外面的私生子。
卿秋呢?
他夹在中间,两边都因为更疼爱的孩子要杀卿秋。
“可我不会同情你。”
面对脆弱的卿秋,迟久说出埋藏在心里已久的话。
“因为你害了阿伯。
不止你的父母,我也討厌你。”
又是一阵沉默。
卿秋道:“那时我没立刻认出你……但我並未逼迫过你的阿伯。
这是交易。
你的阿伯因为咳疾命不久矣,那条人命又正好需要一个人顶罪,他主动站出来说他可以去死。”
但作为交换,要帮忙照顾他还未长成的孙子。
迟久面无表情。
“可你还是杀了人。”
卿秋笑一声,垂著眸道:“年幼时有人告诉过我,若是必须杀什么东西才能活,那便都杀了。”
迟久皱眉。
“谁那么坏?”
卿秋那双笑意盈盈的眸子瞧著他,轻声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