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久虚弱地,一遍又一遍唤著卿秋的名字,卿秋饶有兴致地靠近。
耳朵被咬住。
卿秋面不改色,听迟久正骂他。
“该下地狱的王八蛋。”
卿秋把手绕过去,捏住迟久的下顎,迟久一吃痛就鬆口。
脸蛋被拍了拍。
卿秋弯眸,仍是神台玉相般的温润眉眼,却轻佻又恶劣地对他说:
“还有力气?看来是又想挨、了。”
……
堪称噩梦的一天。
迟久平时都会去看宾雅的,可那天他没有去。
他甚至没力气动手指。
像一团烂肉,软绵绵地,几乎失去意志。
身上不乾净。
迟久正这么想著,卿秋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著他。
而后,露出霽月清风的笑。
“这么脏啊?”
卿秋摩挲著他的脸,像恶鬼,戳著他的痛苦之源。
“你就这么过去不怕吗?不怕她闻到你身上的腥膻?”
迟久登时就炸了。
“你个王八蛋!滚啊!”
卿秋接下扔过来的枕头,走过去,摸摸他的头。
绑好的小辫子散开了。
漆黑的长髮缠绕,像一团白中的海藻。
“留下来。”
卿秋说。
“想都別想!”
迟久咬定。
交易完成,就算爬,他也一定会从卿秋身边爬走。
直到卿秋淡道:
“一个月,只要这一个月你一直留在这,我就提前放你走。”
迟久不敢置信地抬头。
“真的?”
卿秋与他拉勾,拉勾时垂著眸,嗓音毫无起伏。
“我不骗你。”
迟久信了。
卿秋冷淡时的模样比笑时要好许多,这至少代表他那时的確是真心的。
迟久放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