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走不掉。
卿秋拽住他细得过分的腕,又將他拽回怀里。
“生哥哥气了?”
迟久沉默著。
蹙眉,侧身,故意不看卿秋。
卿秋便哄他。
“怎么又生气?又想要什么?”
迟久眼睛一亮。
“你给宾雅钱,帮她和妹妹买船票,让她能安心去治腿。”
卿秋微微一笑。
“才不要。”
那只玉色微凉的手抬起,擦著他气到涨红的脸,神色冷漠。
“我是你兄长,不是佛堂上恩泽万物的菩萨,更不是什么救世主。”
青色扳指硌著雪白软肉。
迟久抬眸,见卿秋捏著他的脸,瑞凤眼微眯。
身上酒气很重。
半边身子藏进影子,眉眼压抑,哪是什么外人口中霽月清风的卿家小菩萨?
明明就是要將人剥皮拆骨的恶鬼。
迟久发抖。
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酒,今天的卿秋格外的不对劲。
迟久强顏欢笑。
僵硬地拽著卿秋的衣袖,又晃了晃。
“哥哥,好哥哥,求你……”
可这招现在不管用了。
卿秋捧著他的脸,细细端详,忽地轻笑一声。
“九九,你年纪不小了,应该知道有价值的东西就是要用有价值的东西来换。
若是什么都不付出,只叫声哥哥就能得到想要的,那全世界都人都要爭著与我做兄弟。”
卿秋眉眼弯弯。
“你说是吗?九九。”
“……。”
终是不欢而散。
迟久挣开卿秋的钳制,跳下车,只管闷头往前跑。
临了他回过头。
却见卿秋还在看他,明明整个身子都已经隱匿在影子里,偏偏那双浓雾色的眸子依旧紧紧盯著他。
像静候猎物上鉤的捕食者。
……
迟久又去见宾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