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岁,在古代都是大龄剩女了。
孟相宜疑问:“公主可有婚配?”
“尚未。”说得有些嘴干,孟毓华抿了下嘴唇,“皇太后临走前,向官家下了道懿旨。不得干涉嘉婉公主婚事,一切由她心意。”
在这个社会,女子婚假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自己。看来皇太后对她的宠爱,不可名状,人尽皆知。
正说着,嘉婉公主突然站起来。孟相宜以为她听见了,像个被班主任发现自习课不务正业的学生,立马端坐。嘉婉公主并没有注意到她们,跟着女使离了席。
赵文忠见状,又开始逼逼叨叨,但这次应该是摸清了底细,毫不掩饰对她们的嘲讽:“听闻两位姑娘姓孟,还以为是节度使孟家的。但节度使只有两位儿子,老夫还以为两位是他家的女眷,冠了夫姓。”
“原来是一介小小的商户。”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睨了两人一眼,带着明显的鄙夷和嘲弄,“两个乡野丫头,也不知道是攀上哪家的高枝。土鸡飞上枝头,不会变凤凰,只会摔在地上成为盘中餐。”
孟相宜忍无可忍:“你这老头今天是吃了螺蛳粉了吗嘴巴这么臭。”
赵文忠拍桌,倏地起身。他们这的动静也引来了其他人的关注。
孟相宜也不甘示弱,站了起来,不管孟毓华怎么扯她衣服,也不坐下。
赵文忠吹胡子瞪眼:“来人!把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轰出去!”
“赵尚书要轰谁出去啊?”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沈序慢悠悠地走进殿内,走到赵文忠面前,“两位小姐是我请来的贵客。赵尚书,您这是要驳了我的面子?嗯?”
赵文忠脸色微变,作揖行礼,赔着笑说:“原来是平远侯的贵客,是老夫有眼不识泰山。”
欺软怕硬的老东西!
孟相宜冷冷道:“我看赵尚书的眼神好得很。这殿内这么多人,就只看得见我们,揪着我们不放呗。”
孟毓华怕她惹火上身,拽她:“三娘!”
“大姐姐……”孟相宜不情不愿坐下。
沈序不想过多搭理赵文忠:“赵尚书,您呢,年纪也大了,没几年就会致仕。”他踱至赵文忠身边,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警告他:“赵尚书,您平日里行事专横,也就罢了。可这是我的地盘,赵尚书若不收敛了些,我不介意和官家建议建议,让您早日回家养老。”
赵文忠一哆嗦,身子弯了半截。哪怕他仗着官家对柔妃的宠爱,借着柔妃的势,能在官家面前说上几句话。但比起眼前的男人,则是小巫见大巫。
曾有一老臣,仗着自己辅佐了两代皇帝,就因为与平远侯意见相悖,在朝堂之上公然诋毁平远侯的出身。当时殿内无一人敢应和,官家在堂上并未帮衬任一方。可第二天,这位老臣主动告老还乡。替代他位置的,便是平远侯的亲信。自此以后,无人敢忤逆平远侯。
赵文忠擦了擦额角的汗:“老夫……老夫明白了……”
孟相宜看见赵文忠那老东西身上的火被人浇灭,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连连翻白眼。
赵家的老东西小东西,每一个好东西。
“太子太子妃,肃王肃王妃到——”
众人起身行礼。
孟毓华微微抬起头,看见最前面的男人后,胸腔内的那颗心脏仿佛重重坠地,让人喘不过气。
怎么……
怎么是他……
他怎么会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