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突突地直跳:“女官大人,我女儿呢?”
秦女官答:“青宛小姐说有事去做,叫本官先行送回。”
不是叫陈观山扣着就好,她抚了抚胸口,松了口气。
许是老太太的死对青宛造成的打击太大,她接受不了要休息休息。左右日头还这样旺,姑娘要散心,自有她的分寸。
哪里晓得她辛瑜的女儿这样大胆,端的竟是这样大的心思,要和宁远侯玉石俱焚。
秦女官放下老太太的遗物,有序走了。辛瑜看着单子,又点了点数目,直到瞧见晋王府的添礼。
这送回来的比当初她暗暗加进青萝嫁妆里的还多了两成,老太太竟然这样疼青宛。她欣慰之余,又有些伤感。
可还不见青宛回来,有些着急了。
她虽然知晓女儿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但太阳穴仍突突直跳。
正准备出去找,门外就来了府衙的人。
两排士兵依次排开,正中有官差来报:“可是辛瑜,辛夫人?”
辛瑜脸色一变,以为是因匾额之事提审,但她自问从未做过此事,便还是大着胆子应:“回官差大人,臣妇是。”
官差说道:“您女儿陈青宛状告亲父宁远侯贪赃枉法、私吞赃款、贪污受贿、停妻再娶,物证俱全,府衙请您走一趟。”
官差每说一个字,辛瑜的脸色变白一分。
她如今的日子很好,也希望女儿能有个好归宿。如今一来,不知女儿还能否全身而退。
但如今官差已到面前,她只好面无表情地跟着出去。
蝉月没有跟着,而是匆匆报给了蔡春和,辛樾不在府内,她又命人叫小厮报与辛樾。
忙得那叫不可开交。
京兆府内,因兹事体大,连京官也不知如何下手。
青宛就冷着一张脸跪在堂下,端的是大义灭亲。
陈观山和辛瑜也这样在京兆府前不期而遇,他劈头盖脸就骂:“辛瑜,这就是你教养的好女儿。”
辛瑜也没让着他,摇着头冷声回怼:“你有没有做过这样的事,难道自己不知道?”
陈观山被说得没脸,还想讲条件:“辛瑜,你去劝青宛撤了案子,你仍旧是我宁远侯府的女主人。”
辛瑜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呸,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口水溅了陈观山一脸,青宛的泼辣全是与辛瑜学的,辛瑜自然更加利害。
陈观山抹了一把脸,拂袖离去:“不可理喻的泼妇。”
辛瑜虽如此说,但实在也为青宛担忧,急急忙忙抬步跟了上去,生怕青宛吃亏。
一进堂门,就看见青宛端正地跪在堂中间,脸上全是无惧无畏的毅然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