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李想重复了一遍,眼神亮了一下,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嘴角弯起一个善意的弧度,“绵绵……这名字真有意思,听着就……特软和,特亲切!”
他语气轻松,带着点调侃,但并无恶意,“跟棉花糖似的,甜甜的。”
阮绵绵的脸微微发热,对这个伴随了她整个童年的联想有些无奈,但还是礼貌地笑了笑:“谢谢……”
李想顿了顿,眼神带着点促狭,半开玩笑地说:“以后在学校有啥事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叫声‘想哥’就行,罩着你!”
“哎哟!老李你这就不够意思了!”谢佳阳立刻起哄,“这就想当人家哥哥了?绵绵妹妹,别理他,有啥事找谢哥我!”
其他几个男生也跟着善意地笑起来。
阮绵绵被他们闹得有点不好意思,脸颊泛红,下意识地抬眼看向斜对面的肖怀宇,眼神里带着点求助的意味。
肖怀宇正夹起一块红烧肉。
他听到“绵绵妹妹”和“哥”几个字时,咀嚼的动作似乎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没有抬头,依旧专注地看着自己的餐盘,然后很自然地抬起头,目光却不是看向阮绵绵,而是落在了还在笑嘻嘻的李想脸上。
“咳……”谢佳阳立刻识趣地干咳一声,摸了摸鼻子,脸上的促狭收敛了不少,端起汤碗喝了一大口,含糊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吃饭吃饭!这排骨炖得真烂糊!”
他立刻转移了话题,埋头专心对付自己盘子里的菜,不敢再往阮绵绵那边多瞄。
李想也像是接收到了某种信号,嘿嘿笑了两声,不再起哄,转而跟旁边的男生讨论起哪个窗口的菜量更足。
刚才那点小小的、带着试探意味的喧闹,像投入湖面的小石子,只激起了一圈微澜,便迅速被肖怀宇那平静却极具压迫感的一眼给摁了下去。
气氛似乎恢复了正常,大家继续吃饭聊天,讨论着训练的辛苦和教官的“魔鬼”之处。
阮绵绵偷偷地抬起眼睫,飞快地瞥向斜对面。
肖怀宇已经恢复了平常的进食状态,安静地吃着饭,偶尔和旁边的谢佳阳低声说一两句关于训练动作的话,侧脸在食堂暖黄的灯光下显得轮廓分明。
他额前的碎发有些汗湿,随意地搭在眉骨,看起来疲惫,却又有一种沉稳的少年气。
阮绵绵收回目光继续喝汤。
——
接下来几天的国旗方队训练,如同在炼狱里跋涉。
烈日丝毫没有收敛的迹象,毒辣地炙烤着毫无遮拦的操场。
塑胶跑道蒸腾起扭曲的热浪,每一次踢正步,每一次托枪定格,都像在滚烫的铁板上行走。
汗水像开了闸的洪水,不断地涌出、滑落,迷彩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阮绵绵感觉自己的体力被一点点榨干,小腿的酸痛深入骨髓,每一次抬腿都伴随着肌肉的哀鸣。
嘴唇干裂起皮,喉咙里像是塞了一把沙子,火烧火燎。
她咬着牙,努力维持着标准的军姿。
就在训练进行到最艰苦、意志力濒临崩溃的边缘时,操场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