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下寿宴,天地同贺,”池长渊抬眸,眼底映着满殿金光,却只盛得下一人,“正巧,晚辈此前来的途中,在白蝶镇与石神殿下也拜过了天地,证婚的正是金神冕下。晚辈如今对石神殿下情根深种,非他不娶。昨日前往金王宫姻缘堂,求来了这两缕情缘线,今日也请诸位做个见证。”
他一字一顿:
“我,雨神池长渊,望与石神寒止永结同心,晚归对弈,终此一生,不离不弃。”
金神在人间往往与婚姻挂钩,人家求姻缘顺便都会拜一拜她,久而久之她也乐得做媒,当起了婚神。
她看着池长渊手里的两缕金线,笑道:“这小玩意只有夫妻才能得来,看来天道竟然也认可你们在白蝶镇的那桩婚事。”
“是。”池长渊声音不高,却压住了满殿仙众:“石神殿下尊贵,岂能如此草率,晚辈想再与殿下重办一场婚礼时,望金神冕下来做高堂。”
“这小子!”冷白白坐不住了,险些站起来,又被焚烬拉住。
“你急什么?”他面容冷淡:“寒止不会答应的。”
他说的一点没错,寒止目光扫过那两缕金线,眼里只有不屑:“雨神是不是太狂妄了?”
他起身,白衣如玉,衬得他面容更是冷洌:“你好像根本不打算过问本座的意思?”
池长渊不就是想众目睽睽之下逼迫他吗?
寒止好笑道:“还是说,殿下觉得本座在这儿不便拒绝你?”
“我没有……”
他只是想给他一个盛大的求婚仪式而已。
有仙人忍不住低叹:“石神殿下这就过了,雨神殿下贵为太子之尊,这么低三下四对他,还在金神寿宴上求娶,何等体面……”
“体面是他的,与我何干?”
低声议论的仙人正咂舌,忽然觉得周身温度骤降。话音未落,舌尖已僵得发不出声。
寒止眼神睥睨,目空一切:“管住你的嘴,下一次,本座就没这么手软了。”
师姑的寿宴,他不愿意弄得太难看。
金神的寿宴,到底还是勉强平稳的度过了。
池长渊立在原地,玄色衣袍被殿外穿堂风掀起一角。他望着寒止消失的方向,忽然将那枚玉佩掷向被寒止冻住的仙人,玉碰撞到他身躯时,舌尖上的冰晶竟裂开细纹,冻着的仙人顿时“哎哟”出声,冰壳簌簌消融,却再不敢多言,灰溜溜地跟着人流退了出去。
“殿下,你这是要干什么啊?”江漠默默道:“知道你想寒……太子妃回心转意,但你这样他只会越来越讨厌你。”
池长渊直视他:“我根据书上来的。”
“书上?”江漠错愕:“什么书?”
池长渊从袖口掏出一本蓝色封皮的精装书籍,道:“就是这个。”
江漠接过去,书籍上很干净,只赫然写着“霸道仙君和他的冷面兔郞”。
江漠:“……”
这书他知道,最近在凡间很火。
故事写着仙君与兔妖的爱恨纠葛,前面说仙君怎么因为误会将兔妖罚跪打板子掌嘴,后面又怎么轰轰烈烈告白追求火葬场。
江漠不忍直视。
江漠无语道:“殿下,你还想要老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