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许多个明发不寐的时候。 每每独自一人在月下把玩凤钗,总想起大明台夜里缠绵的雨,想起那轮挂在宫檐的明月,是怎样一寸寸地落下了枝头。 我在这日复一日的不眠中,任由阴暗的念头似青蔓一样肆意地蔓延、疯长。 疯长吧。 就由它疯长。 待韩氏女来,就不能再这么肆意地疯长了。 我盼着韩氏女不要来,那阴暗的青蔓使我一次次滋生出邪恶的念头。 命人潜进韩国的车驾中下巴豆,盼着她因了水土不服半道折返,我甚至命人扮成逃兵流民,把送嫁的车队打回去。 兵荒马乱的,逃兵和流民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没什么好奇怪的。 把韩氏女北上的行程打得乱七八糟。 原本七月底启程,九月初就能到晋阳,一耽搁就耽搁到了十月底。 在此期间,我有一桩十分后悔的事。 我在府中坐立不安,忧心大明台的她。五月底赵氏曾用生了锈的烛台划伤了她的手臂,而我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