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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交会上的博弈（第3页）

这时测试仪突然发出警报，计数器停在"3721"的位置。人群一阵惊呼，佐藤立刻露出得意的笑容："看吧，质量果然。。。。。。"

"这是预设的测试节点。"王黎从容地按下复位键，"我们特意设置每三千次自动停机检查，这才是负责任的态度。"她取出经过三千多次测试的相机递给最近的商人，"您试试手感有没有变化？"

英国商人试拍了几张，惊讶地挑眉："和新的一样！"

佐藤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突然从公文包取出台日本相机："敢不敢现场对比测试？"

展台前瞬间沸腾了。王黎与组员们交换个眼神，郑重点头："乐意之至。"

两台相机并排放在测试台上。当计数器同时启动时，整个展馆的人都围了过来。日本相机流畅的快门声与光华相机沉稳的机械声此起彼伏，像两军对垒的战鼓。

"1500次！"

"2000次！"

计数员的报数牵动着所有人的心。到2800次时，日本相机的快门突然卡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而光华相机依然节奏如初。

"不可能！"佐藤冲上前检查，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产品在3076次时彻底卡死。而对面光华的计数器已经突破4000大关。

人群中爆发热烈掌声。瑞典商人激动地握住王黎的手："我要追加订单！五千台！"

佐藤带着团队灰溜溜离开，那台败北的相机被遗忘在测试台上。

中午休馆时，组员们围着创纪录的测试相机欢呼，周边商铺的工作人员也都走过来祝贺。

"其实他们工艺很精湛。"李工摩挲着那台美能达，"只是太自信常规设计不会出问题。"

小张若有所悟："所以我们加入稀土元素是。。。。。。"

"就像打仗要留预备队，关键部件都要有30%的性能冗余。"王黎终于露出笑容，"今天我们只是赢了场小仗，真正的战争是如何让中国制造赢得长久尊重。"

下午一个自称代表西德连锁超市的采购经理找来，开口就要拿下光华相机和拍立得的德国代理权。

王黎和周科长对视一眼，请他一步商场会议室协商。

经过1个小时的激烈谈判，双方最终以相机55美元、拍立得268美元的单价成交。但西德超市必须保证一年至少拿货300万台以上，否则光华有权取消代理资格。

订单如雪片般飞来，到第四天中午，带来的样品只剩两台展品。王黎不得不临时贴出"仅接受预订"的告示。最让她惊喜的是，香港《大公报》的记者找上门来要求专访。光华相机彻底火了。

仨天后，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出现了——美国柯达公司的亚洲区总裁史密斯先生。

"王女士，我直说了吧。"史密斯开门见山，"柯达想买断你们的即时显影技术专利。"

展台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王黎的回答。

"抱歉，史密斯先生。"王黎微笑着摇头，"我们不打算出售核心技术。"

"一百万美元。"史密斯抛出价码，"而且柯达可以帮你们打开美国市场。"

王黎依然坚定："技术是我们的命根子。不过。。。"她话锋一转，"我们很乐意与柯达合作，比如代加工？"

谈判持续了整整三小时。最终双方达成初步协议：柯达将以每台30美元的价格采购光华Ⅰ型，贴牌后在美洲销售。而拍立得则获得进入柯达全球销售网络的资格。

光华成为上第一个因为订单太多提前退场的品牌，后续订单直接委托广交会协助签订，王黎他们要回去解决产能的问题。

返程的火车上，王黎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思绪万千。

这场商业博弈的胜利，将为中国军工赢得宝贵的喘息之机。而在更远的未来，光华相机的成功或许能改变世界对中国制造的刻板印象——这比任何外汇收入都更有价值。

火车鸣笛，驶向北方。王黎不知道的是，在北京军委办公室里，一份关于苏联在边境异常调动的密报，正静静躺在领导的办公桌上等待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