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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善良的刘夏（第2页）

“而我，”他抬眼，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落在那间破败的农舍里，“看到的是‘人’。”

欧阳自奋怔住。

“那声嚎叫，”李道一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不是病本身。”

他看着欧阳自奋的眼睛。

“那是身体在自救。”

“是体内的‘气’，被死死堵住，无路可走时，发出的最绝望的呐喊。”

他站起身，走到房间中央，目光扫过欧阳自奋，也扫过旁边紧张地看着他的刘夏。

“病根，不在喉咙。”他抬起手，指尖虚虚点向自己的后腰，沿着脊柱缓缓向上，停在颈后，“在这里。在脊椎。在全身的气脉。”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欧阳自奋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他看着李道一虚点脊柱的动作，再回想赵秀莲发作时那痛苦的反弓姿态和丈夫拖拽时看到的背部异常，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线，瞬间被连接了起来。一股寒意，混合着难以言喻的震撼，从他脊椎骨里升起。

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照在农舍破旧的木门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刘夏拎着一小袋刚从村里小卖部买的苹果和梨，站在篱笆外。她深吸了好几口气，小脸绷得紧紧的，给自己打气。李大夫说，不用提看病，就说…就说路过，觉得阿姨不容易。

她鼓起勇气，走到门前，抬起手，又放下，反复两次，终于轻轻敲了敲门。

笃、笃。

声音很轻，带着点怯生生的味道。

里面没有回应。

刘夏又敲了两下，稍微用了点力。

“谁啊？”门里传来马刚警惕又烦躁的声音。

“叔…叔叔，”刘夏的声音有点发颤，努力让自己听起来自然点，“我…我是昨天住村口农家乐的…路过…看…看阿姨好像不太舒服…买了点水果…”

里面沉默了一下。门被拉开一条缝。马刚阴沉的脸出现在门后，看到是刘夏一个人，一个看起来毫无威胁、眼神干净的小姑娘，他紧绷的神经似乎松了一点点，但警惕依旧。

“不用。”他生硬地说，就要关门。

“叔！”刘夏急忙开口，声音带着点急出来的哭腔，“我没别的意思！真的！”她把手里的水果袋子往前递了递，眼神恳切地看着门缝里那张疲惫而麻木的脸，“我就是…就是昨晚，还有早上…听到那个声音了…”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真诚的难过，“一定…一定很难受吧？阿姨她…您别怕…我就是…想跟阿姨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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