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红着脸的小骄傲模样,夜子被他的可爱反应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肩膀也被笑的幅度连带着轻轻颤动。
笑意渐渐收回后,她抬起头看向巴形,神情微微凝住,确认是否真的这么做可以,但看到巴形正静静看着她,眼底带着一点慎重又迟疑的期待。
夜子心口微微一软。
她毫不怀疑,只要自己若是拒绝后,他也只会落寞地低头接受,然后若无其事地退到旁边去。
可是……
果然还是想看到大家的笑颜呢。
夜子轻轻吸了口气,指尖微微收紧,像是在给自己一点勇气。
然后,她迈近一步,抬起双臂,给了巴形薙刀一个拥抱。当她抱住他的时候,她终于明白拥抱少年体型的信浓和拥抱成年体型的巴形薙刀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她可以很轻易地将信浓拥入怀中,然而到了巴形薙刀这里,更像是对方将她拥入怀中。他的身形比她高,气息包围着她,她几乎是瞬间陷进那份温度里。
恍惚间,她好像闻到了樱花的香味,不是浓郁的香气,而是轻得几乎要融进空气的、像花瓣擦过肩头时的那种淡淡温柔。
是他刚刚显现时留下的香气吗?
夜子眨了眨眼,视线轻轻扫过房内,却发现那些樱花早已消散。
她心里生出一点点轻微的遗憾。
如此漂亮的樱花,要是能再看久一点就好了。
巴形薙刀的手臂缓缓抬起,动作谨慎得像怕惊动什么,最后他用一个极轻、却异常温柔的力道环住了她的背。
那拥抱轻得不能再轻,却令人安心得不可思议。
他闭上眼睛,语气温柔得仿佛快要融化,“好温暖……”他的指尖微微收紧,像是终于触摸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东西,“这就是主人的拥抱吗?”
巴形薙刀的怀抱比她想象中的都更宁静、更柔软,也更……孤独地渴望温暖。
她轻轻回抱了他一点,像是在回答他一样。
最后还是巴形薙刀自己松开了怀抱。
那动作轻轻的,像是怕扰乱什么,但仍带着一丝不舍。他低头看着她,眼神里有一瞬的柔软,然后轻声道:“谢谢你,主人。”
明明很高大,但动作却很温柔。
话音刚落,他忽然皱了皱眉,侧过头,表情认真起来,“我好像闻到血……”的味道。
而夜子也忽然注意到巴形身后那扇门被缓缓推开。她转头望去,药研和烛台切站在门口,身后还有两个陌生青年和一个少年。
令她呼吸骤停的正是其中一个陌生男人,他的衣服几乎被血浸透,血水顺着衣襟往下滴,一点一点落在廊道的木板上发出微弱的声响。
夜子只看了一眼,瞳孔就骤然收紧。
男人肩背到手臂的伤口处,竟生出像鬼才会有的骨刺,形状诡异,白森森地破开皮肉。
他呼吸紊乱、步伐不稳,却仍抱着怀中那个失去意识的少年。而那个少年同样满身是血,衣物破碎,腹侧的伤口深得几乎能看见骨头。
夜子整个人僵住,双手微微一颤。而她身侧的巴形薙刀表情明显紧绷,下意识地挡在她面前半分。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退。
“他们也是刀剑付丧神吗?”她看向药研他们,她相信他们一定是相信这些陌生人才会把他们带来自己面前,“现在是需要手入对吧?”
不行,不能让他们再继续流血了。
虽然刀剑付丧神并不能算是真正的人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没有死亡的概念。
至少她知道碎刀于他们而言就意味着死亡,而她已经瞥见那三人满是裂痕的刀身了,几乎要与方才碎裂的薙刀媲美。
药研没有先回答,只是迅速环视四周,确认安全后才让那浑身是伤的男人靠近。他认真地点头,“……是。”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情况很糟,需要马上处理。”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稳:“好……现在我需要做什么?”
她的手微微发冷,却依旧伸向那两名伤势最重的付丧神身旁,指尖几乎要碰到他们破碎的刀身。
“是只需要灵力吗?还是……也需要修复材料?”碎裂到这种程度需要砥石吗?还是玉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