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井智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马戏团里全灭的水肿猿人,而那个女孩被煮死在二楼,白井智之,笔趣阁中文),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那是谁拍的照片?”

“凌晨两点左右吧,有什么问题吗?”

“你太意气用事了,对面是楢山家的公子哥,我可没有力量请他来强奸蚯蚓少女。”

“请详细地告诉我。库莫奥拜托你交换房间的时候,你立马就同意了吗?”

“你在骗我,”诺伊尔的声音颤抖着,“那张照片是你拍的,不是吗?”

“嗯,毕竟是团长的请求,虽然我也不擅长应付蜘蛛,但是没有团长那么严重。”

“为什么?只要团员遵守纪律,我当然不会泄露他们的秘密。所以理所当然,你的朋友锂敲响剧团门的时候,我也在寻找她值得作为担保的秘密。然后拿到的就是她和楢山家的公子哥拍的照片。”

“那么,除了你们俩个人,应该没有人知道你们交换房间了吧?”

“你可真是个人渣啊。”

“那是当然的。团长不是那种因为自己的问题在深夜把所有人都叫醒的怪人。

“你听我说完,这里是皮肤病患者的法外之地。所以这里的规则就和当铺一样,我承担提供给他们避难所的风险,同时他们也需要提供给我足以信服的担保。当我接受团员的时候,我就会调查他们之前做过的错事。为了不让团员逃跑,他们所要提供的担保就是这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么犯人就不知道库莫奥在稔典也就是你的拖车小屋里吧?”

“我可不觉得你承担多大的风险。”

稔典的视线不自然地晃动了起来。

“请冷静下来。你应该听根田给你讲过水肿猿人剧团都是一些什么人组成的吧。皮肤病怪人的剧团表演这项工作看起来很无聊,但实际上每个人都冒着巨大的风险。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一个团员大声跑进派出所,把这里的事情都告诉警察,你觉得会怎么样?我会被关进监狱,剧团也不得不解散了,这可不是我想要的。”

“你是说犯人真正想杀的人是我吗?”

“别想骗我。”

“不,我不这么认为。因为倾斜拖车小屋的把戏不太适合用来谋杀你。”

“原来如此,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这件事了。”库莫奥慢慢地摇了摇头,像是在劝导诺伊尔一样。

“为什么?”稔典皱眉道。“因为我有蜥蜴病吗?”

“是的。你因为锂逃离了剧团大发雷霆,于是就让楢山登强奸了他。是你把她逼死的。”诺伊尔痛恨地说道。在温泉旅馆相遇的胸毛男愁眉苦脸的模样浮现在脑海里。被那个男人介绍来水肿猿人剧团的时候,自己脑子里最先出现的就是这个推论。诺伊尔查了一下电话簿,发现温泉附近只有一个营业医院。在医生名单上查到了胸毛男也就是根田的从业经历,发现这个男人曾经在豆豆市大学附属医院的皮肤科工作过。锂那时告诉过自己每个月都要去那里检查一次皮肤。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诺伊尔得出了这样的结论。那就是分崩离析的散点,连接到一条线的瞬间。

“是的,我在房间里的医学杂志上查到了你所得的蜥蜴病的病症。案发当晚,你的皮肤已经开始浮肿膨胀了。所以团里的人应该都知道,你快要蜕皮了。蜕皮后外皮上的脓液,遇见空气硬化后会变成粘合剂吧。蜕皮后的身体上,应该也沾上了这种脓液。凶手也不确定你会何时蜕皮,如果实施拖车诡计在你蜕皮之后,你就会因为身上的脓液粘在床上一动不动,也就不会从高处跌落摔死。这样一来,计划就失败了。”

“锂我倒是记得。是二十二年前自杀的蚯蚓少女,对吧?”

“所以如果真的有人想要杀我,还是等到我蜕完皮身上没有粘液再动手比较好,对吧?”

“别装傻。你忘了锂吗?”

“对的,所以凶手并不是认错人,而确实是为了杀死库莫奥而使用了这个把戏。话虽如此,马尔马尔和里佳并不知道库莫奥和你交换房间的事情。拖车小屋上的窗户用的是磨砂玻璃,山间夜晚的虫子本来就很多,窗上也没有纱窗,应该不会开着窗户睡觉让虫子入侵吧,所以我不认为犯人能够有机会发现本该是你生活的房间里却住着库莫奥。因此,知道案发现场的拖车小屋里住着库莫奥而不是你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稔典。”

“锂,报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库莫奥一边后退一边说道。诺伊尔拿着折叠刀,摇摇晃晃地走近库莫奥。

“这推理真有趣啊。”稔典双手合十露出微笑。大概是为了不让别人察觉到自己的动摇,才会刻意表现出从容的态度吧。

“别抵抗了,你今天一定会死在这里的。”诺伊尔擦了擦脸,看见库莫奥缩起了身子躲在手提椅后面。

“除你之外,没人有机会杀了库莫奥。”

“去死吧!”就在诺伊尔要把折叠刀顶到库莫奥的脖子上的那一瞬间,库莫奥突然把手中的威士忌酒杯扔到了诺伊尔的脸上。诺伊尔应声倒下,视野开始扭曲起来。没过几秒,诺伊尔的身体开始颤抖,挣扎着站了起来。库莫奥见势不妙,踩着地板绕到了手提椅的后面。

“为什么我要用这么麻烦的方法杀掉团长?那种大叔,一铁棍就被解决了。”

2

“是为了将死因伪装成跌倒事故。按照原来的计划,库莫奥住的拖车小屋,也就是这个房间应该是犯罪现场。你可以看到,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房间,而且里面的家具都被固定在地面上。即使让拖车直立,房间内部的样子也几乎不会改变。如果库莫奥倒在自己住的小屋的门口附近的话,看起来就像是失足摔倒撞到头而死的意外事件。可是案发当晚你却和库莫奥两个人互换了房间。你的房间里有很多书和衣服,如果把拖车直立起来现场就会变得一片混乱。要伪装成跌倒事故是很困难的。但你因为某种特殊原因没能推迟作案。所以不得已实施了这次犯罪,这样的话就不得不“造出”一个凶手来,库莫奥被人袭击杀害的现场就形成了。”

至于幻听消失,诺伊尔恢复冰冷的意识,是在看热闹的人群散去,夜色包围住宅区之后的事情了。

“哈哈哈,为什么我不能延后犯罪呢?第二天也可以吧。”

诺伊尔出现了幻听,临别前锂的话萦绕在自己耳边。

“不是的,当时你已经为晚上的谋杀做好准备了。所以你不得不当晚冒险犯罪。”

“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的。”

“别自以为是了,你到底想说什么?”稔典探出身说道。

少女锂的音容笑貌浮现在自己眼前。

诺伊尔咽了一口唾沫,稔典果然像自己料想的一样难对付。

诺伊尔听不懂周围人群毫无边际的谈论,像是寻求上帝的帮助般望向二楼的窗户。

“为了实施移动拖车小屋的诡计,凶手必须把绳子挂在拖车前端的钩子上,将其前端从天花板垂下来连接到汽车上。这需要凶手爬上拖车小屋的天花板来操作。蜕皮后的蜥蜴病患者,全身会被胶水一样黏着的脓液包裹着,脓液直到五六个小时粘性散尽的时候才可以清洗。如果你在现场周围走动的话,很容易会留下脓液的痕迹,所以你不得不赶在蜕皮之前动手。如果案发之前你真的蜕皮了,那你就不是犯人了。”

如同噩梦般的感觉袭来。

“按照你的推理,很不幸,我就不是犯人了。那天晚上我确实蜕皮了。你去问问里佳就知道了。”

“贱人母亲的算盘落空了,母亲卖完女儿卖,啧啧。”

“你的目的正是利用里佳的证词误导侦查。”

“确实啊,还听说她还加入了一个乱七八糟的剧团,估计是卖淫集团吧。”

“你是想说我蜕下的皮是假的吗?”

“自杀了,住在二楼那个蚯蚓女孩,听说临死前还卖了好几次,可惜了。”

“你准备了一个间接的不在场证明,让其他人误以为那晚你已经蜕皮了。”

“自杀?”诺伊尔听到了叽叽喳喳的围观群众说的话。身穿深蓝色衣服的急救人员匆匆返回救护车。诺伊尔跳下自行车,快步地奔向人群。

“你在说梦话吧。团长死后的那天早晨,你也看到了我的身体。”

空气变得凉飕飕的,过了一座建在肮脏的河流上的桥,在雕刻着“豆豆团”的建筑物对面,诺伊尔看到救护车的身影。路边停着一辆警察的巡逻车。居民们簇拥在集体住宅的门口。

“确实,那肯定是蜥蜴人脱皮后的身体,话虽如此。蜕皮并不一定就是案发当晚。你可以在案发前一天完成蜕皮,然后那天穿着表演用的假人皮伪装蜕皮。”

一定不会是锂!一定不会是锂!一定不会是锂!!!

“假人皮?你知道了?”稔典的脸上浮现出动摇的神色。诺伊尔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嘿,怎么了?”从那头传来马赛克的声音。诺伊尔什么也没说就挂断了电话,带着祈祷的心情悄悄地离开了家,骑着自行车走向了锂居住的住宅区。心脏猛烈地敲击着胸腔。

“我在调查库莫奥的凶杀现场时,发现它被挂在衣架上。蜕皮的日子临近时,蜥蜴的皮肤会浮肿膨胀,表情和动作也会变得笨拙。熟悉这种状态的团员们,即使你穿着人皮外面套着西装,也会被误认为是蜕皮的时间快要到了。如果在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早上脱了西装和人皮,就会看起来像是当天晚上脱皮了的样子。何况你还用了小把戏让里佳证明自己在案发前完成了蜕皮,也就意味着你在凌晨两点到七点左右身上是黏液状态,无法作案。话虽如此,如果距离实际脱皮的时间过长的话,你身上的皮肤就会重新长出来。当你除下假人皮时,样子就会和正常蜕皮情况下的样貌偏差很大。加上库莫奥和你互换房间是意外事件,你提前已经做好了间接的不在场证明,所以你不能选择推迟犯罪,只能当晚执行了。”(方大在这里阐述为在案发之前穿着假人皮蜕皮混淆视野,案发之后再真正蜕皮,这样的话仅仅只有当晚制造不在场证明作为不得不冒险犯罪的依据了,但这里有个很大的问题,这种冒险并非必要的,等到第二天两个人换回房间再实行拖车估计来制造失足摔死的意外的原本计划更为靠谱,按照白井老师所提出的推理,害怕身体上的皮长出来影响体貌特征作为无法推迟犯罪的依据明显会更靠谱一些。当然既然是稔典自己的房间,也有他自己多配一副钥匙的可能,但那就没意思了,而且还是会使自己嫌疑严重增加的冒险行为。)

那一瞬间,诺伊尔的脸顿时失去了血色,电话哗啦一声掉在地板上。诺伊尔自从出生起就住在豆豆市,除了锂之外,他从来没有见过别的蚯蚓少女。难道是她?

“强词夺理罢了。”

“什么?”

“很遗憾并不是强词夺理,杀了坎子的人也是你。还记得发现婴儿尸体的时候你说的话吗?为什么会到这里?比起坎子被啃得不成人样,你更关心的是他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你没有把婴儿尸体放在河滩边,而是放在更难发现的深林中了吧。但是发现食物的野生动物却把婴儿尸体运到了河滩,成为了群鸟的饵料。所以你会情不自禁地说出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这种话来。

“登那家伙,是萝莉控吧?”马赛克继续说道:“真是个难对付的家伙。但是有一件事很奇怪。登强奸的少女和你一样也是蚯蚓。”

“饶了我吧,只是强词夺理罢了。”稔典慢慢站起来,从柜子里又拿出了一瓶威士忌。不祥的预感,诺伊尔猛地抬起腰来,解开了窗上的插销打开窗户。

“总之,那是登犯下强奸罪的决定性证据。既然有那么多人都看到了照片,就算以楢山一族的力量也没办法掩盖事件了。”马赛克愉快地说着。诺伊尔想象着照片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

“这是在做什么?你想逃跑吗?”稔典把酒瓶攥紧,慢慢地走了过来。诺伊尔的腿却像是在地上生根了一样动不了了。

“确实。”

“请把酒瓶放下。”

“你知道马赛克这玩意的用途吧,除了名义上不让未成年人看见不该看的东西,更重要的是锻炼你的想象力,想象薄薄的马赛克背后的那个是什么样的,才是看成人电影的乐趣,但要是用东西全把敏感部位完全涂抹遮盖的话就是纯纯的不解风情了。这简直是对色情制品的亵渎!”

“不喝点酒恐怕做不到吧。”

“怎么回事?”

“我,我和警察有关系。”

“哦,对的,登在照片里都露脸了。倒在地上的裸体少女嘴里塞着他勃起的鸡巴,拍得还算可以,看的我都差点硬起来。虽然登的鸡巴没有被东西遮住,但女孩子的下体却用被人用彩色笔给涂抹了。那可真是糟糕啊。”

“就这?喂喂,别太小看我啦。”就在稔典把瓶子换到右手的时候,窗外传来了少女的惨叫声。

“真的是登吗?”

“怎么了?”稔典急忙向广场的方向呼喊道。没人答应,稔典把威士忌酒瓶放在桌子上,不耐烦地快步走出门口。诺伊尔也做了一个深呼吸,跟在他后面跑了出去。走到广场上,看见里佳瘫坐在舞台前,视线的前方对准集装箱的出入口。大概是在里面发现了什么吧。

“你记得一年前,有张在公园里拍的奇怪照片在学生手里流传吗?上周晚上也发生了同样的事,而且这次不是我老爹他们公司在拍戏。这次是实打实的强奸事件,有一张登在墓地里强奸女孩的照片,散布在上学的路上哦。”马赛克说得很快,看起来他很兴奋。眼前浮现出登和金发少女在破屋里的春宫图。事出突然,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又来了。”稔典发出呻吟的声音,奔向了里佳。诺伊尔也走了过去,窥视起了集装箱内部的情形。集装箱似乎是用来放东西的,里面塞满了便携式椅子、帐篷、照明器具、钢丝绳、胶合板、纸箱之类的东西。还有诺伊尔那晚被关入的鸟笼一样的笼子。在距离出入口也一米左右的地方,有个浑身布满水珠纹身的女子俯卧在地上,是马尔马尔。稔典紧随着走进集装箱里,抓起了她满是花纹的手臂。

“那是什么?”

“没有脉搏。马尔马尔也死了。”

“老师说是家里的事情,那是假的,每个人都知道真实原因是什么。”马赛克通过电话怒气冲冲地喊叫着。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稔典双手合十,而一旁的诺伊尔却感到不寒而栗,同时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浮上心头。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和眼前尸体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诺伊尔努力地回想着,虽然在工地上也接触过留有刺青的同事,但对于眼前浑身被刺青包裹的女人却一点印象都没有,是错觉吗?

三个月过去了,树梢开始发芽的时候,从马赛克打来的电话得知楢山登已经退学了。

“没有外伤。应该是毒杀吧。 ”稔典的话把诺伊尔拉回到了现实。诺伊尔回想起诺伊尔被杀那晚之前偷听到的事情,十有八九,给马尔马尔下毒的应该就是稔典和里佳两个人吧。马尔马尔来集装箱取粮食的时候,毒发身亡。里佳偶然发现了尸体,忍不住发出了惨叫。诺伊尔急忙跑到舞台上,拔出了上面飘舞着的旗子。稔典面无表情地看着拔下旗子的诺伊尔,一言不发。

诺伊尔蹑手蹑脚地离开了,骑着自行车烦躁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诺伊尔对于楢山登和金发少女的裸体感到厌烦,突然意识到和锂一起度过的日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个人在做什么?“里佳困惑地问道。

夏去冬来,诺伊尔也始终没有去学校。除了期待与锂的偶然相遇,去了她住的住宅区和城市另一边的澡堂之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是在自己家里的床上度过的。母亲执拗地劝说他去上学,但诺伊尔却不听。大概是因为交到了同样境遇的朋友而变得“叛逆”了吧。如果我被赶出家门,我就会找份工作养活自己,诺伊尔也同样执拗地这样想着。岁末,无意中又去了一次的图卢雅的诺伊尔,在屋檐下听到了男女的喘息声。他从窗户往房间里看,看见一名男子全裸着身子,背对着自己在床上前后摇晃。闪闪发光的发型,诺伊尔一眼就认出来是自己痛恨的楢山登。他大概是把搭讪的女人也带进来做爱了吧。诺伊尔战战兢兢地伸了个懒腰,看见一名金发的少女全裸着躺在楢山登抖动的身体下面,脸上露出销魂的表情。

“这家伙啊,以为我是犯人。”稔典无聊地回答道。

但在那一天之后,锂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在图卢雅里。

“我知道是你们给马尔马尔下了毒。”诺伊尔伸出旗子作自卫状说道,膝盖却因为紧张咯吱咯吱地颤抖着。

“嗯。一直以来谢谢你了。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的。”

“下毒?你是说盖利格罗药吗?”稔典有些吃惊地问道。

锂躺在破床上抬起身来,轻轻地点了点头。

“什么东西?”

“是吗?”诺伊尔拼命地挤出了一句话,一种无法言喻的感情在心中盘旋。

“一种泻药啊,在初中生之间不是很流行吗?我承认我们两个在马尔马尔喝了一半的啤酒里放了盖利格罗药。马尔马尔平常不好好训练和表演,只会把演出分到的钱全都交给刺青师,所以我就给她下了点泻药惩罚她一下。有问题吗?”

“为了以防万一,接下来我打算拿出一半的时间去学校应付爱管闲事的哥哥,剩下的一半时间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也就意味着,以后不会经常来这里了。”

“不是的,你们用致命的毒药毒杀了马尔马尔。”

“想做的事?”诺伊尔鹦鹉学舌似的回答道。那一瞬间,诺伊尔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和锂之间的陌生感,本以为自己很了解锂的处境,但现在却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这你也听到了?看来你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我会很危险的。”稔典叹了一口气,走出集装箱向舞台这边走来。

“没错是没错。”锂张开双手躺在破烂的床上。“其实是我有想做的事了。”

情况糟糕,稔典可能是要灭自己的口。当顿觉不妙的诺伊尔把旗杆胡乱挥舞的时候,稔典趁机弯着腰一脚踢中诺伊尔的肚子。伴随着尖锐般的疼痛,视野也开始模糊了起来。

“别说了。你哥哥他们不是还没发现这间小屋吗?”

“动手吧,这么多管闲事的家伙。”听到一旁蚯蚓少女开心的声音,诺伊尔狼狈地从广场上逃了出去,跑进拖车小屋,锁上了锁,靠在沙发上不住地喘息着。在磨砂玻璃的另一边,出现了男女的身影。也许他们会打破窗户冲进来杀死自己。诺伊尔颤抖着从厨房的收纳柜里拿出了菜刀,用右手紧紧握住,左手紧紧抓住了床的栏杆,以防拖车小屋被拖拽而起。过了十分钟左右,窗户另一边的人影突然不见了。他们似乎并不打算把诺伊尔拖出来或者直接杀死。话虽如此,颤抖着的诺伊尔也完全没有了离开拖车小屋的胆量和勇气,只能小心翼翼地躲在房间里不出去。

“没有,连老师都跟我说这是不可能的。”

6

“学校里的同学不会欺负你了吗?”

接连三天的暴雨袭击了岳山,诺伊尔还是没有勇气走出拖车小屋。

“好像没去上学这件事被哥哥发现了。”面对被雨淋湿还伫立不动的诺伊尔,锂露出了苦笑。

诺伊尔听着敲打着天花板的雨声,有种回到中学时代那间铁皮小屋里的感觉。诺伊尔一个人躲在拖车里,虽然粮食已经见底了,但只要这里没有母亲的训斥声和别人歧视的目光就觉得很舒服了。虽然知道总有一天必须离开房间,但全身都被倦怠的感觉所笼罩,没有力气打开门,这样就刚刚好。

锂告诉诺伊尔将要重返校园,那是在一周之后的事了。

库莫奥、稔典、马尔马尔、里佳。

“是吗?”锂以严肃的表情低下了头。在昏暗的房间里,苍蝇发出刺耳的声音夹杂着雨声飞来飞去。

团员们的话像走马灯一样在诺伊尔的脑海里盘旋,虽然很明显发生了异常的事情,但自己实在整理不出来头绪来应对现在的情形。正如希科波西所说,光是在笔记本上留下记录就已经竭尽自己的全力了,他会有办法吗?把自己关在拖车里的第六天晚上,久违的图卢雅记忆复苏了,诺伊尔做了一个和锂一起生活的梦。晴朗的蓝天下,舒适的风摇曳着树木。锂躺在图卢雅的破床上,听着无聊的收音机,令人怀念的廉价芳香剂的气味扑鼻而来。诺伊尔一边说着对同学霸凌自己的控诉,一边看着锂的侧脸.。

“当然了,那样的家伙,当然是死了比较好。”诺伊尔说完唾了一口唾沫。

可惜只是个梦。

“如果你有机会杀掉登,你会下手吗?”

醒来的同时,罪恶感也深深地刺进了胸口。如果自己就这样饿死了,该如何面对赌上性命也想要杀楢山登的锂呢?诺伊尔站起身来,握住菜刀,踉踉跄跄地向门口走去。因为眼花,门显得晃晃荡荡的。诺伊尔打开锁,脚步不稳得慢慢走下了楼梯。广场上弥漫着一层乳白色的雾。拖车小屋看起来像是废墟一般,无人生还,是世界末日了吗?在浓雾里摸索着前进,诺伊尔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一个人俯卧在地上。

锂凝视了一会儿外面的雨,不久之后慢慢地关上了窗户。

有人把库莫奥的尸体搬到舞台上了吗?诺伊尔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发现尸体的头部已经破烂不堪,在雾的映衬下显得血肉模糊,骇人无比,卡其色的长大衣紧贴在尸体身上。

“对,最糟糕了,偏偏我惹不起他,母亲还不让我换一所学校。”

怎么会是稔典?

“糟透了。”

诺伊尔登上右手边的楼梯,走向舞台中央。尸体的后脑勺好像被重物击打过,皮开肉绽,连白色的头盖骨都漏了出来。虽然应该会有相当多的出血,但是由于下雨,舞台上的血迹估计也被清洗得差不多了。就在这时,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和库莫奥擦拭威士忌玻璃杯时闻到的一样,原来是酒精消毒液的味道。诺伊尔观察四周,也没有弄清酒精味到底是怎么回事。一阵狂风吹来,广场的水洼上浮起了涟漪。一阵恶寒突然从脚底蔓延上来。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是什么,但杀了稔典的应该就是里佳了。杀了坎子的也是那个少女吗?但是,在坎子消失后里佳茫然无助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演戏。

“那是没用的。去年,学校保健室的老师因为服用了过量的盖利格罗药被送进了医院,大家都知道那是他下的毒,但他还是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好生生地呆在学校里。”诺伊尔吐了一口气,把身体靠在一张充满霉味的床上。盖利格罗药是一种含垢的泻药,因为服用者会像喷泉一样拉屎不停,所以才被叫做这个名字。

稔典杀了坎子,得知真相愤怒的里佳向稔典复仇,就是这样吗?

“你不知道吗?因为他是名人,所以很害怕自己的言行被曝光,你只要要挟他要去报警什么的就好了。”

从舞台上环视广场四周,忽然觉得拖车小屋的布局有一种不协调的感觉。有些地方跟以前有些不同。诺伊尔注视着被雾笼罩的拖车小屋,不禁屏住呼吸。右手边,里佳生活的拖车小屋略微向西倾斜了一下。

“楢山米夫内的儿子?难道是楢山登?”锂不知为何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诺伊尔走下楼梯,一边把菜刀往前伸出,一边走向有问题的拖车小屋。磨砂玻璃没有异样,所以看不见里面的情形。诺伊尔战战兢兢地拧了一下手把手,门就向外打开了。

“我做不到,他是楢山米夫内的儿子,我们学校的校长是楢山米夫内的亲哥哥。没有用的,事情肯定会被隐瞒的。”

“哇!”诺伊尔忍不住发出了尖叫。

“那是犯罪吧,你为什么不告诉警察呢?”

一名蚯蚓少女的尸体展现在了自己眼前。

“嗯。”

好像是从高处坠落的,脸部破碎不成人样。尸体就像瑜伽讲师一样摆出高难度的动作,左脚向背部扭曲。尸体周围散落着玻璃碎片。有一些碎片还刺在尸体上。一面有裂缝的全身镜子横着倒在地上。大概是有人让拖车直立,里佳从床上掉下来的身体撞上了镜子吧。客厅的另一边,放着一张带着高高的栅栏的床。大概是里佳为了不让婴儿的坎子从床上掉下来,安装的防护措施吧。一旁的钓竿玩具上吊着一个面包超人,应该是哄小孩子用的。就在大约十天前,里佳和坎子姐弟两个人还在这里生活,现在却变成这个样子。客厅里也散乱着连环画、布娃娃、球等各种各样的玩具。虽然凌乱的现场和库莫奥的杀人现场很像,但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喉咙里感觉卡了什么东西一样喘不过来气。

“我知道你很想死,但那天你吊在榉树上,是别人干的,对吧?”

“对,是玻璃。”诺伊尔长舒一口气,刚刚想到的东西也从嘴里溜了出来。犯人让拖车小屋直立的时候,尸体就不必说了,玻璃碎片和玩具应该都会集中在房间的角落里了,但就在那之后,犯人把拖车转回了原来的方向。玩具大概是这时从角落散开到客厅的四处了吧,可是镜子的碎片不知为何一直聚集在尸体的周围。犯人移动拖车的时候,镜子大概还没有裂开吧。应该是杀人后,凶手因为某些原因弄坏了镜子。诺伊尔摇了摇头。我能推理出来的部分就到此为止了,就算玄关里有全身镜子,也不知道犯人为什么要打碎它。是不是用那面镜子做了什么把戏?我不知道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他小说相关阅读More+

废材娘娘你面具掉了

红豆包

从今天起是球王

超级麦克风

远处有片海

怪物尤

神农别闹

南山隐士

美女总裁的贴身保镖(我的总裁大小姐)

松海听涛

礼多人不怪

清秋折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