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时,听到秦氏这样说,赵氏的脸上才会露出愤怒与不解的神情。
秦氏斜眼看她,目光冷冽如刃,仿佛要将赵氏看穿一般。
“怎么?白给你们住?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分家了就是两家人,刚才阿春也说了,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冷酷与决绝。
莫失让皱眉道:“娘,二嫂说的对,当时爹和我们说让明晚住是为了照顾屋子,为何要付租金?再说我们最近刚做了供瓷手头实在不宽裕。”
“对,我们在老三的西山庄子住的也挺好。。。。。。”
莫失俭的语气就没有莫失让这么硬气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委屈,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哀求。
“分家了就是两家人!”
秦氏提高声音,手掌重重地拍在扶手上,那声音在厅堂内回荡,仿佛要将众人的反抗声都镇压下去。
“住别人家屋子,用别人家火窑,不给租金是什么道理?!”
这时,文氏和莫念秋也从后屋转出来,显然早已等候多时。
文氏穿着一身崭新的绛紫色绸缎裙褂,裙面上的金线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发间的金簪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仿佛在炫耀着自己的富贵与地位。
她假惺惺地劝道:“二弟、二弟妹,三弟,你们也别着急,娘这不是为你们好嘛。免得说你们占我们的便宜不是?!”她说话时手指轻轻抚过衣料,那动作显得格外做作,似在炫耀这身新衣。
莫念秋跟着附和,嘴角带着掩不住的得意:“是啊,我们在府城安家,花费可大了。这老宅给你们用,收点租金贴补家用,不过分吧?听说惊春妹妹的锔瓷手艺赚了不少呢,区区租金算什么。”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与挑衅。
莫惊春冷眼看着这对母女的表演,心中明白秦氏的所作所为定是大房怂恿的结果。
大房眼看三房日渐兴盛,心中不平,加上前往府城,手里银钱恐怕也不足,自然打上自家的主意。但他们不能明说更啥都不能做,否则传出去他们的名声还要不要?!
——自家去府城享福了,走之前还要剥亲兄弟一层皮?!
再说莫少阳还要进学,有这些传言对他大大不利。
如此一来,就需要一杆“枪”,而秦氏作为莫失俭和莫失让的亲娘简直太合适了。
莫惊春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与不屑,但却依然保持着冷静。
而秦氏见有人支持,底气更足,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不多要,一年二百两,先付三年,共六百两。这价钱,已经是看在自家人的份上了。”
“六百两!”赵氏惊叫起来,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仿佛遭受了沉重的打击。“这分明是抢钱啊!我们二房一年到头也赚不到这个数!”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莫失俭拉住妻子,面色为难,如同吞了黄连一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痛苦与无奈,轻声说道:“娘,这数目实在太大了,我们二房就是把所有家当卖了也拿不出啊。”
莫失让也道,声音因压抑着怒气而有些低沉:“娘,三房刚做了那么多青瓷,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况且铺子和庄子周转都需要银钱。”
秦氏又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具叮当作响。
“要住就要付租金,说破大天儿去,都是这个理!”
莫惊春终究还是没忍住,轻笑出声,那笑声清脆如瓷铃般悦耳,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与自信,仿佛早已把这局面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