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文山狐疑地看着他,“你一点都不清楚?”
裴朔好歹明面上也是裴政的儿子,其中缘由他怎会不知?
“我和他的关系并不好,京中人尽皆知。”
这件事倒是真的,听说裴朔刚回京时便因为裴政苛待他闹得很不愉快,整个人疯疯癫癫的。
“文山,你我受荣王大恩,如今裴朔是殿下的驸马,此事闹大了,他该如何自处?”
阎文山气道:“可这事若不处置,柳心柔母子又该如何自处?”
“柳心柔难道比天还大?”
“天下人难道不比天大?”
话不投机半句多,二人不欢而散,阎文山负气离开,他本想找裴政聊上两句,可裴政比谢蔺还要气人呢。
眼看着一桌子酒菜无人下腹,裴政有些无奈,阎文山这个脾气难怪他三贬三迁。
外头裴桓进来,抱拳道:“父亲,您唤我。”
“挑些精明的暗卫保护阎大人,再加派人手护阎大人家眷。”
“是。”
裴政瞧着窗外一轮明月,依稀记得他和阎文山在荣王府初始便是这样一轮明月下把酒言欢,只是明月犹在,故人分崩离析。
不肖数日,楚曜从青州归来,带回柳心柔口中的王婆及裴家乡邻若干,裴朔再次被阎文山传唤。
公主府朱漆大门轰然打开,数百金甲侍卫倾巢而出,长枪上猩红的缨穗在风中猎猎作响,直指大理寺捕快,为首的金甲参领将鎏金长戈重重杵在青石板上,“这里是公主府!”
“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下。”楚曜取出令牌,丝毫不惧,腰间佩刀甚至已经出鞘三分,就等对方先动手,他直接杀进公主府把驸马抢出来。
阎文山从身后的轿子下来,“就算是公主府,也要配合大理寺办案。”
“阎文山,你放肆!”
琼华公主从人群走出,耳边东珠晃得人睁不开眼睛,语气凌厉,手持长鞭,“今日谁也不能带走驸马。”
“殿下!”
阎文山痛喊一声,当即掀袍跪地,脱下官帽,字字铿锵有力,“那请殿下治臣死罪。”
谢蔺不语。
阎文山瞬间给了楚曜一个眼神,楚曜一个翻身,在众人未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抓住裴朔的手腕,裴朔人还懵着,已经被楚曜抓着飞了出去。
“卧槽!”
“我恐高的。”
“救命!”
裴朔看着下面比邻的房檐,一撮一撮闪过,楚曜扛着他快步飞走,他眼前一阵头晕眼花。
“啊啊啊——”
“我不喜欢玩过山车。”
“我要吐了。”
“我可吐你一身了昂。”
裴朔灌了一肚子冷风。
在王嫣的刻意运作下,月刊小报专门给裴朔印了一刊,讲述了裴朔龙虎墙跳河、迎娶公主、调戏府里丫鬟、逛牌楼逛青楼,上元夜攀灯楼、窦氏别院救妇孺、状元游街、东郊猎场救公主等诸多波澜壮阔的传奇事迹。
柳二郎用极其华丽且夸张的文笔将裴朔描述得淋漓尽致,给人物加上了丰富的传奇色彩。
月刊小报裴朔篇,当日便传遍全城,甚至运送全国各大报社据点,一时之间卖的火热。
驸马停妻再娶一事,瞬间成了酒楼茶馆饭后谈资,甚至还有戏院编排了一出戏来唱得热闹。
裴朔的事顿时成了京中首要关注对象,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月刊小报第一时间发行新的故事。
柳心柔口中的媒婆是个嘴角带着个大痦子的中年胖女人,人称王婆,楚曜找到她时,她刚说成一桩亲事,为了把她带回来,楚曜使了不少法子最后还拿了几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