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的尽头,连接着机场。
“我们,要去哪。”柳静蘅斗胆询问。
秦渡的脚尖往下压了压油门,微微开启的窗户吹进五月中旬温暖的风。
风儿扬起发丝,秦渡随手挂掉老爷子打来的电话。
他没有回答柳静蘅的问题,循着庞大的车流,向着未知的未来疾速而去。
*
车子在机场前停下。
柳静蘅看了半天,憋出一句:
“我不想去英国。”
秦渡解开安全带:“下车,否则送你去缅北。”
柳静蘅:这笑话并不好笑。
他乖乖跟着下了车,忽而想起自己是个瘫痪人设,赶紧瘫进去,祈祷着不要被秦渡看到。
“我很好奇,你的精湛演技,师承于哪位大师。”秦渡没头没尾问了一句。
柳静蘅:……
“师承于……沃兹基严究德。”
秦渡轻笑一声:“原来是个江湖骗子。”
柳静蘅:“对。”
“下来走两步吧,骗骗别人行,别把自己也骗了。”秦渡道。
柳静蘅很老实地下去走了两步。
后知后觉:“你怎么知道。”
他的伪装明明可以称得上炉火纯青,以假乱真。
秦渡没应他,看也不看他。
第一天见到柳静蘅他就发现了,柳静蘅是个不会把心情表现在脸上,但会体现在脚上的奇葩。
那小脚丫抖的,进了局子十台缝纫机不够他踩的。
既然秘密暴露,柳静蘅也不演了。
回忆一下绿茶语录,心机被发现时要这么回应:
【我承认我错了,我只是太想让哥哥注意到我,因为哥哥和她在一起一定很无聊,我只是想让哥哥觉得生活有趣。】
柳静蘅反复念读几遍,握紧拳头,嘴巴张了张:
“因为我……”
“很无聊。”
秦渡靠着车子,视线中是正午时分层层叠叠的云,飘浮在湛蓝天际。
“看出来了。”
柳静蘅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观察着秦渡的姿势,双手抱胸,一条腿伸出去,闲适地倚着车头。
就是他的动作僵硬的跟个木偶似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机场外的车辆,来了又离开,所有人都在尝试与时间赛跑。
倚在车头望着的天空的二人,在来去匆匆的人群中实现了相对静止。
柳静蘅悄悄看了眼秦渡,侧脸轮廓线精雕细琢,微微扬起的下颌总是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凛然。
他还在凝望天空,神情专注。
佩妮很享受这样的环境,窝在二人脚边,跟着一起凝望天际。
车内,被秦渡放在座椅上的手机不知第几次亮起。